圣堂,也被大家扒得“精光”,面对这起食品安全事件,作为酸菜产业生产端的种植户们境况又如何呢?
芥菜原产于中国,属于十字花科芸薹属作物,现已成为世界重要的蔬菜作物、油料作物和调料作物。我国芥菜分为根、茎、叶、薹四大类16个变种,主要包括:雪里蕻(雪菜)、大叶芥菜(叶用芥菜,又称冬菜)、儿菜(芽用芥菜)、宽柄芥菜(主做酸菜)、榨菜(茎用芥菜)、青菜头(茎瘤芥,即芥菜的茎变种)、大头菜(根用芥菜)等。
华容县主要种植的芥菜品种,是以大叶芥菜为主的叶用芥菜和以榨菜为主的茎用芥菜,品种选用上以华芥3号、华芥6号为主,秋播冬生春收,每年2月中旬,第一批早熟芥菜就可以达到采收标准,一直可采收至清明节前后。
大叶芥菜叶面占比大,口感好,是制作加工酸菜和鲜食的优良品种。在当地,以华容芥菜为主要原料生产的方便面酸菜风味料包每年达到30亿包。
早在1994年,华容县已有了较为成熟的将芥菜加工成梅梗菜(即酸菜)的技术。如水泥池腌制法、传统土法腌制、家庭用缸腌制法。
但随着市场需求的变大,华容芥菜深加工技术也不断变迁。2004 年,华容县委、县政府整合当地19家作坊式芥菜加工企业,建设标准化芥菜腌制池,全力推进芥菜工厂化腌制。
据悉,2019年华容县通过设立蔬菜产业服务中心,实现芥菜种植面积23万亩,年产量突破120万吨,成为全国最大的芥菜集中生产区;芥菜系列加工产品占据全国同类产品销售市场60%以上份额,成为华容县的支柱产业。
然而该事件曝光后,市面上不仅是老坛酸菜类方便面下架了,就连所有涉及酸菜的相关产品,如酸菜鱼料包、老鸭汤产品等也都纷纷受到影响。
目前,岳阳市委政府已第一时间调度处理相关企业,多部门组织成联合执法组,对所有产品全部就地封存、召回,对企业相关人员予以控制,并全面停止农户土坑腌制行为。
面对此情况,作为酸菜产业生产端的华容芥菜种植户们也受其影响。据湖南插旗菜业有限公司工作人员傅先生介绍,这件事对整个华容县荠菜系列都是灭顶之灾,除了插旗镇,还有邻镇的所有劳动力,现在逐步瘫痪,大概有二三十万人都是以种植芥菜为生。如果销不出去,造成的经济损失是无法弥补的。
据华容县芥菜种植户蔡大哥介绍,受该事件影响,目前100亩下窖的芥菜和100多亩新鲜芥菜无人采购,亏损金额高达120多万元。
然而,以出口为主的芥菜基地影响并不大,据华容县钦元芥菜种植专业合作社负责人严总介绍,因为在芥菜制作流程上极其规范、严格,再加上国外订单量并未受到波及,即使基地里出口的芥菜比国内贵几十倍,销量也没有减少。
据光明网评论员表示,对于华容县这样的中西部农业大县来说,要真正培育出一个具有全国竞争力的支柱产业是不容易的。但是,越是不容易,越要爱惜羽毛。这不仅需要企业自觉,也要求地方治理必须要有远见,严格执法,积极履行市场监管职责,推动产业向规范化发展,才能真正让支柱产业走得更远。
针线盘是母亲的主要嫁妆之一,她一生珍爱。少女年代起,钉纽扣、纳鞋底、缝缝补补,针线盘就与她相依相伴。这个针线盘由藤条与竹篾编织而成,精致又结实,有脸盆那么大,圆鼓鼓的肚子,高高的帮,红褐色油漆,被岁月打磨得油光发亮。村里人习惯将针线盘叫做“鞋盘”,可能因为做布鞋是乡村妇女主要的针线活。
小时候,觉得母亲的鞋盘简直就是“魔盘”,里面什么都有,针头线脑、布条布角、剪刀、针锥、顶针、纽扣、鞋样、铃铛、饰件、长命锁,有个线多枚钢针,后来又有拉链、松紧带、尺子等,初看有点乱,却乱中有序,随手取用。
鞋盘盛装着母亲忙累的身影,收纳着艰辛的岁月。参加生产队劳动,种菜园,养猪养鸡,还要承担繁重的家务,一日三餐,洗浆缝补,真是难以想象,母亲柔弱的身躯如何坚韧地应对艰难的生活,让日子一步步往前走。
在我无数次梦境里,或在静思中,时常出现母亲缝缝补补的画面。鞋盘放在膝盖上,抽出一枚钢针,用手摸摸针头,别在前襟,拿出线团挑一根线,捋直看看长度再掐断,放在嘴里抿一抿,用拇指食指捻一捻,一手举着针,一手捏紧线,就着一线光迅速穿进针眼,再把两个线头对准拉直打个结。钢针在浓密的头发里蹭两下,母亲就熟稔地缝补起来。
只要稍有空闲,母亲就端起鞋盘,缝补缀连,一针一线,纳鞋底,低头弯腰,神情专注,似乎即使穷困的日子也有做不完的针线活。鞋盘里布条布角都是平日捡拾收集起来,打补丁时,母亲挑挑这片、比比那块,看哪个大小、花色最配。新三年旧三年,缝缝补补又三年,大的穿了小的穿,破了就补圆。母亲常说,穷苦人家衣裳破个洞也正常,不补起来就会被人笑话。家里除了过年添置的新衣,几乎没有一件衣裳没有补丁,甚至补丁加补丁,如手肘、肩头、膝盖、袖口,每个补丁针脚细密,熨贴自然,一点都不觉得难看。随着身体长高,两个裤脚缀上一节、又缀上一节,倒是看着明显。
上小学四年级时,母亲给我缝制了一个书包。她从村头裁缝店找来两块沙卡其布边角料,仿照当时很流行的军用挎包,缝制了一个书包,正面绣了五角星,让我可以在小伙伴面前夸耀一番。这个书包一直用到初中毕业,几乎洗成白色,其间有几次补缀加固。当母亲把书包拿给我时,并没有说些“好好读书”的话,但从她的微笑、她的眼光中,可以读出对我的期望。
我女儿出生前,母亲早早就准备两三套新衣新帽,有元宝帽、红肚兜、软底鞋等,花花绿绿,鲜艳喜庆,元宝帽上还别有小小玉饰、银制小铃铛。对母亲来说,这是一项大工程,至少花了半年时间,昏黄的灯光下熬夜,一件一件裁剪缝纫好,满怀希望,满心欢喜,倾注着心血,缝纫着祝福。
在所有针线活中,做布鞋应该最为费时费力费神。那个年代过年,平常人家没有新衣,但有新鞋。从夏天浸麻绩线开始,母亲就精心准备着,让一家人过年能穿上新布鞋。母亲意念里总有一种仪式感,每一年新的开始,要穿新鞋,迎新年,走新路,启发新的日子,让这一年顺顺利利,平平安安,怀着美好的心愿向前走。
做鞋要数纳鞋底最费功夫,绩好纳鞋底的麻线真够麻烦。家门口老宅基地,种有一片苎麻。芒种时节,母亲就割来苎麻,通过浸麻、剥麻、漂洗、绩麻等几道工序,就把麻搓捻成线,绾成一团团,以备纳鞋底用。
纳鞋底可是个水滴石穿的活,母亲先将麻线用蜂蜡拉一遍,过线时顺溜不吃劲,左手拿鞋底,右手握针锥,奋力在鞋底上钻出一个孔,穿了麻线的钢针对准孔用顶针顶过去,麻线嗤嗤地一段一段抽出,末了使劲拉紧实……就这样一针一针,极富节奏感,反反复复,密密麻麻,纳好一个硬邦邦、周正平整的鞋底。
鞋底针脚越密实匀称,越结实耐穿。再修一修边沿,缝上事先做好的方口鞋帮,做成的新鞋试穿合脚后,到大年初一才让我们正式穿上。看到一家人穿新鞋好欢喜的样子,母亲在一旁欣赏着,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。
膝上的鞋盘,手中的针线,串写着一家人生活的足迹。常年累月,针磨线勒,母亲手上勒出深深的印痕,留下黄黄的老茧。看似平平常常的缝缝补补,一针针一线线,都需要极大的耐心毅力,更是饱含着深挚笃实的母爱。
我四十岁生日时,母亲照例为我做了一双新布鞋,白底青帮,有松紧带,那时她已经七十多岁。她知道我可能也不怎么穿布鞋,但她觉得四十岁是男人重要的一道坎,希望我穿上她亲手做的新鞋,踏踏实实走正路,顺顺利利过日子。多少年来,这无微不至、细密绵长的母爱,就像密密麻麻的针脚,结结实实的鞋底,陪伴我走过人生的沟沟坎坎。
母亲平凡普通的一生,似乎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值得纪念,母亲的鞋盘,经过几次搬家依然收存着,里面的物件都已找不见,妻子用来放旧毛线团。平凡普通的母爱却一直被尘世遮蔽,她的辛劳,她的关爱,她的默默支撑,煤油灯下熬过一个个夜晚,都被我忽略。当真正感受“慈母手中线”的伟大和温暖时,母亲已离我们而去,令我徒然一遍遍泪流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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