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月卡盟上,1月,中国北方还是隆冬时节,斑驳的油菜花在田间地头已经开放,也拉开了中国大地上
在福建永定,初溪土楼古村落周边的梯田上,麦浪要到金秋才会登场,春天则是黄绿相间的油菜花浪。
在广东开平,同样作为世界文化遗产,碉楼集古希腊、古罗马等多种风格为一身,被一团团的油菜花簇拥着,少了一分军事防御的严肃,多了一丝春暖花开的温柔。
油菜是喜凉耐寒作物,两广地区气温偏高,总体不适宜油菜大面积种植,而纬度相近、海拔较高的云贵地区,阳光充足、雨量充沛,更适宜油菜生长。
每年2到3月,20多万亩油菜花在云南罗平开放,登上金鸡峰,放眼望去,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金黄。远处的圆锥形的喀斯特小山,就像这片黄色海洋中的一个个小岛。
贵州是山地大省,稀少的平坝仿佛在春天被油菜花填满,成了绿色贵州中灵动的片片鲜黄。在安顺,人们用油菜花种出了一个“龙”字,周围就是喀斯特溶洞组成的“龙宫”,相得益彰。
到了湖北荆州,50多万亩的油菜花竞相绽放,泥土的清香和油菜花的香味,弥漫于乡村田园,构成了“鱼米之乡”美丽富庶的春色画卷。
顺着长江往下,到了黟县、歙县、婺源等古徽州一带,油菜花好像突然收起了大面积扩张的野心,心甘情愿的当一个配角,妆点着中国人心中的诗意乡村。
素有“陇上江南”之称的甘肃陇南,与甘肃其他山地地区大不同,这里“河网密布”。无论是鸡峰山下的农田,还是范坝上的耕地,每年春季,油菜花的影子无处不在,仿佛这里成了江南花海的余音。
汉中,处在川、陕、甘三省之交,北边矗立着秦岭,往南倚靠着大巴山,是在群山环抱中生长出来的一块狭长盆地。
每年春天,100多万亩油菜花把汉中装缀成一只巨大的山水盆景。山川、村舍、河流、道路被油菜花海连在一起,这里仿佛成了秦岭之中的鲜花王国。
6到8月的油菜夏花征途,是一场强者的较量,向着更高、更冷、更加遥远的边疆,是一场宏伟的战略转移。
在祖国的西疆边陲,油菜花海铺满伊昭公路两旁,放眼望去,或是无边无垠看不到尽头,或是在巍峨的雪山下戛然而止。
它们,可以在林芝和桃花呼应,可以在日喀则的山谷中遥望珠穆朗玛峰,也可以在雅鲁藏布江峡谷中随着奔腾的水汽摇曳。
当然,最壮丽的“空中花园”就在青海湖畔。当湖边油菜花成群绽放,水鸟飞舞,牦牛漫步,青色与黄色连成一片,成就了这片高原上少有的鲜艳。
从青海湖向北,在祁连山、达坂山之中,门源的油菜花显得更加静谧。“门源油,天下流”,50多万亩的油菜花让这里成了一个“金盆地”:不仅在于颜色的金黄,菜籽油和菜花蜜更是人们的财富来源之一。
最后,让我们来到呼伦贝尔,中国最负盛名的草原之一,7、8月的油菜花把绿色的草原染成了黄色,天与花相连,山丘起伏交错,大地是跃动的。
虽然在更高、更北的地方,油菜花也许还有零星开放,但大面积的盛放已经接近尾声。在草原的天地之间,让我们结束这一场持续大半年的1亿亩油菜花旅程。
在距今8000多年前的甘肃秦安大地湾遗址,考古学家发现了已经碳化的油菜籽残骸;而在陕西半坡遗址中,也发现了油菜籽,距今6000多年。
虽然油菜籽早已出现在中国人的生活中,但在相当长时间里,油菜被当成蔬菜食用,称做芸苔菜,不是为了榨油,更不是为了观赏。
宋代开始,人们已经为了榨油而种植油菜。明清以后,油菜种植大规模扩张,菜籽油逐渐成为我国食用油之一,油菜也成了中国四大油料作物(油菜、大豆、花生和芝麻)之一。
我国原产的白菜型油菜、芥菜型油菜也逐步“退休”,主流品种成了甘蓝型油菜,并且以双低优质油菜为主(菜油中芥酸含量低于3%,菜饼中硫代葡萄糖苷含量低于30微摩尔/克饼)。
油菜是一种喜凉耐寒作物,适应性特别强,从海南到呼伦贝尔,从上海到新疆昭苏,到处可见它的身影。并且,和其它耕地轮作植物相比,油菜不仅不损耗地力,还有肥田的功效,妥妥的优质“备胎”。
很少有人只为了赏花而种植油菜,尤其在古代,诗人们赞美梅花的傲雪坚强,感叹兰花高洁典雅,期待桃花带来的幸福和圆满,而对于油菜花少有问津。哪怕只言片语的诗词中出现了油菜花,也有嫌弃之情。
刘禹锡在《游玄都观》诗中写道:“百亩庭中半是苔,桃花净尽菜花开。”他是专门来玄都观赏桃花的,结果来晚了,桃花没了,就剩了些油菜花,满满的失望之意。
爱作诗的乾隆也没放过油菜花,和刘禹锡不同,乾隆的确是打心里想赞美油菜花:
虽然乾隆越过了“美貌”的夸赞,重点说了实用价值,但的确,为人们提供甜美的蜂蜜和生活必须的食用油,菜花怎么能和野草相提并论呢?
从南到北、从东到西,长枪短炮的人们,追随着油菜花的脚步,创造着一张张的油菜之美。同时,长达半年的油菜花季里,辛劳的养蜂人带着小家伙们,也跟随着油菜花制造甜蜜。
“人多力量大”的比喻,用在油菜上很合适,1亿亩的油菜花大军,哪种花敢来PK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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