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博拉尔原标题:当年为我党赚钱的3人小公司,市值已近2万亿,世界500强第69名
战争年代,我党也会经商,从小货摊,到大公司,形式各式各样,一是可以打掩护、搞情报,二是能为党赚取经费。
我们今天要聊的,就是战争年代为我党赚钱的那些企业,其中有一家不仅经营良好,而且做成了跨行业的巨无霸,市值近2万亿。
下面我们来看看,这个渗透到国民生活方方面面的企业,当年是如何为我党赚钱的。
1948年12月,一个叫卢绪章的人接受时任上海市长陈毅邀请,出任上海市财经接管委员会贸易处副处长、华东军政委员会贸易部副部长等职。
这一任命顿时引起轰动,很多人致电陈毅市长:“卢是 CC特务头子陈果夫的红人,与中统、军统往来密切,请组织务必查清此人底细……”
卢绪章确实与上层走得很近,是公认的大资本家,他创办的广大华行在上海、重庆都有分公司,股东中有不少高官。抗战胜利后,卢绪章又在纽约开了分行,成为美国施贵宝药业的中国代理商。
1947年,卢绪章经蒋介石侍从室专员施公猛介绍,认识了陈果夫,陈将一家挺赚钱的药厂交给卢绪章经营,卢绪章由此成为陈的心腹。
不为人知的是,卢绪章在方面显赫的身份只是表象,他其实还是一名员。
卢绪章1911年出生,浙江宁波人,14岁开始学做生意,曾与朋友合伙开了家药品代购的小公司光大行,后因经营不善关了门。后来他们又把光大行改名广大华行,在原有业务的基础上增加了邮寄业务,这一次做成了。
卢绪章年轻时一腔热血,是一个思想进步的爱国青年。1937年,他经人介绍入党,组织要求他以合法商人的身份留在上海,经营广大华行的同时负责运营华联同乐会,暗中为党募捐,支援抗战。
1940年,周总理亲自接见了卢绪章,对他出色的工作成绩予以肯定,同时要求他隐藏员的身份,以资本家的身份在上海经营公司。
自此,广大华行成为我党的秘密联络站,一边赚钱,一边为我党运送人员、药品和物资。
有一次,卢绪章深夜开车回家,让妻子和儿子帮忙把一批药品搬上车,要运往八路军部队。妻子毛梅影问:“你怎么大半夜往外运药?而且不找人帮忙,让你一个总经理亲自装车?你不会是吧?”
卢绪章闻言停了下来,严肃地对妻子说:“人家八路军出了大价钱买药,我怎能不卖呢?这事你一定要保密,不然会掉脑袋的!”
面对家人的质疑,卢绪章只能敷衍,不敢对他们说自已是员。直到1948年,卢绪章员的身份被公开后,他的家人才知道其线月,卢绪章经营广大华行11年,为党赚取利润、筹集经费近400万美元,有力地支援了革命。
1948年8月,一名负责广大华行外部联络的地下党被捕,其妻子受刑不过叛变。中央得到消息后,通知卢绪章迅速转移,并结束该公司在国内的一切业务,清理资产后迁至香港。
和广大华行不一样,华润从一开始就是组织上投资的党产,也就是“国有企业”。
秦邦礼1908年出生,江苏无锡人。熟悉党史的朋友看到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悉?是的,还有个秦邦宪,即博古,是秦邦礼的胞兄。
杨廉安和卢绪章几乎有着同样的人生轨迹,他年轻时追求进步,很小就去上海学做生意,学会了记账和开店。
当年4月,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被捕叛变,上海地下党遭到毁灭性破坏。5月,陈云出任中央特科新负责人,开始寻找身份不曾暴露的新人,于是博古把弟弟秦邦礼介绍给了他。
从这一年起,秦邦礼化名杨廉安,接过了陈云交给他的开店、建交通站的两项任务,开启了他红色商人的革命生涯。
当时世道乱,开店简单,赚钱却难,但杨廉安很有头脑,他开的店不仅不赔钱,反而个个红火,个个盈利。
他先开了家米店,从无锡贩运大米到上海,又用赚来的钱开了家木器店。之后又先后开了糖坊、杂货店、纸烟店、文具店等,这些店无不运转良好。在为组织赚钱的同时,一个个交通站也顺便建了起来。
建交通站就得建交通线,要打通从上海到苏区的交通线,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,要在沿途建很多补给点、接应点。这些工作很繁琐又需要高度保密,稍有不慎,就可能殃及很多同志。因此往往一个人叛变,整条交通线就会被毁掉。
顾顺章叛变后,原来的交通线遭到破坏,杨廉安奉命在汕头开了家药店。此后4年里,他一直上海汕头两头跑,非常辛苦。
比如1933年的上海临时中央大转移,包括张闻天、博古、、陈云等人在内的中央直属机构和人员要分批迁往江西苏区。杨廉安多次往返于苏区、汕头、上海,冒着生命危险,和其他交通员一起将同志们安全护送了过去。
1933年3月,陈赓被捕后逃到上海,就住在杨廉安的家里,伤好后又被杨廉安送到汕头药店,后又送往瑞金。
到1935年秋,杨廉安已营救、护送了200多名党员干部,身份一直未曾暴露。不仅如此,4年的小店主经历,也为他日后创建华润提供了宝贵的经验。
1937年,杨廉安结束了在苏联列宁学院的学习,回到上海继续开店。8月31日,日军占领上海,杨廉安被迫卖掉所有店铺,去了延安。
1938年抗战全面爆发,中央决定让杨廉安发挥经商的优势,派他去香港“八办”工作。
“八办”即八路军办事处,是国共合作期间我党在各大城市设立的办事机构。当时全国共有17个“八办”,工作性质和交通站差不多。
香港“八办”位于皇后大道18号2楼,由毛主席亲自任命筹建并负责,对外叫“粤华茶叶公司”与何香凝和宋庆龄创立的“保卫中国同盟”(以下简称“保盟”)是两块牌子,同一班人马。
香港“八办”与其他城市的不同,它充分利用香港的特殊性,以及宋庆龄、何香凝二人的特殊身份,为八路军、新四军募集资金和物资。
1938年加拿大医生白求恩、印度医生柯棣华和他们的医疗队前往根据地,就是经由香港“八办”护送过去的。香港沦陷后,“八办”又成功地将滞留下来的800名各界名人营救出来并护送到内地。
香港“八办”成立后,第一年就为我党筹集资金25万港元,以及大量的药品、医疗器材、大型X光机、救护车、文化用品。
听说毛主席希望八路军每个团至少要有一部电台,宋庆龄马上在香港购置了大量军用电台;1939年“保盟”又出钱委托制作了10万件棉衣送到西安“八办”;仅1938-1941的3年间,从香港送往延安的物资就有资金500万美元、药品120余吨、卡车30余辆。
为保障工作人员的安全,“保盟”“八办”成立了一个专门运送物资的秘密贸易机构“联和行”。联和行经合法注册成立,对外的性质是贸易行,由杨廉安负责,因此机构名称也取得“廉安”二字的无锡发音。
成立初期,联和行只有两三万元启动资金,加上杨廉安一共3人,主要任务除了转运物资外,还负责为八路军和新四军采购药品、无线电器材、交通器材,同时把募集来的外币换成国币,汇回国内。
这样看来,华润一开始只是一个物资中转站,并没有赚钱的业务。但凭借合法身份,杨廉安慢慢积累了生意场上的人脉。他的第二任妻子黄美娴,正是他在做生意的过程中认识的。
1938年广州沦陷前,联和行从香港转运物资还比较方便,广州沦陷后,线路多次变动,后来只好改走滇缅运输线。
无论陆运还是空运,走滇缅线都大费周折,物资损耗大不说,还常有人员伤亡。因此可以想象,把这份工作坚持下来并一做多年,需要多么大的韧性和毅力。
一次往内地运送的物品非常杂,有药品、医疗器材、电灯、电线、电子管、无线电零件、发电机等,另外还有大量的被服、衣物。所有物资加起来20大箱,装了满满10辆卡车,另外还有20个要回国参加抗日的港澳同胞和爱国华侨。
当时走的是越南河内-镇海关-南宁-贵阳一线,途中陆运、河运、海运来回倒腾,一路上翻山越岭,跋山涉水,历尽艰辛。为通过哨卡的盘查,还要将货物反复装卸打包,电讯器材类战略物资要塞进被子、衣物、毛毯里,以免被哨兵查到。
杨廉安帅气儒雅,风度翩翩,但每一次运输物资,都要亲自安排搬运货物。有人开玩笑说,杨老板没有老板样,就像一个搬运工。
虽然经手大量金钱、物资,杨廉安的家庭境况却很一般。他一家人三代租住在一个很小的房子里,沙发两用,晚上拉开就是床,用度极节俭,从未私自动用过公司一分钱。
1941年12月,日军占领香港,杨廉安被迫关闭联和行,辗转香港、桂林、广州、梧州,继续以联和行的名义做些生意。
1942年春,杨廉安准备将筹到的一笔款子送到重庆交给组织。他怕途中被小偷盯上,就做了一个马甲,上面缝了很多个小口袋。他把钱分成很多份,卷成一个个小卷儿塞进小口袋里,马甲外面又穿上衬衣和外套,这样就不会轻易被发现。
为安全起见,他化装成和尚,与一群逃难的和尚一起一路化缘,往重庆迤迤而行。
这一走就是大半年,从春末走到深秋,历经波折,终于在当年10月份到达重庆,见到周总理,并将钱交给了南方局秘书袁超俊。
让人动容的是,杨廉安靠要饭走了半年,吃尽了苦头,可那些钱他一分钱都没动过,走的时候有多少,交给党组织的就有多少。
1944年10月,日军占领桂林,杨廉安未来得及转移,公司钱款、货物被日军查封,损失惨重。
即便如此,1946年秋天他再次去见周总理时,仍然给解放区带去了价值近1000万法币的货物,其经商之能,略见一斑。
看着这位为革命辛苦挣钱的“搬运工”,总理激动得紧紧抱住了他,亲切地问候他的家庭情况,不料杨廉安却放声大哭。
原来,香港失陷后,杨廉安忙于转移文化界名人和联和行的资产,没法顾及妻儿老小。他的妻子王静雅只得挑着两个箩筐,一只装着生活物资,一头装着孩子,再搀着小脚的婆婆,随其他难民逃到了广东湛江,与杨廉安失去了联系。
更让他难过的,是兄长博古的意外离世。1946年4月,博古与叶挺、王若飞等人遭遇空难。博古自1933年从上海转移到瑞金后,再未与母亲见过面。现在母亲和妻儿也不见了,杨廉安悲痛莫名,难以自已。
1946年的这次见面,周总理给杨廉安布置了新任务,要求他在国共谈判破裂、内战即将爆发前未雨绸缪,发挥经商的特长,回到香港继续经营联和行,打通运输线,培养对外贸易干部,赚点大钱,为内战补充“燃料”,同时安排好从南京和上海转移到香港的地下党员。
接到任务后,杨廉安迅速回到香港,以“联和行进出口公司”的新名称继续做起了生意。不过此时公司仍然只有3个人:杨廉安、黄美娴和一个会计。
钱之光出生于1900年,浙江诸暨[jì]牌头王家宅人。他最初主要负责红军在行军途中的补给问题,后来逐渐成为我党在经济、贸易领域的重要干部。新中国成立后,他出任国家轻工业部首任部长,是我国纺织工业的奠基人。
战争时期,钱之光是中央苏区对外贸易总局局长,他有一个突出贡献是,打破了对苏区的经济封锁,解决了苏区军民的食盐问题。
当时在的封锁下,苏区食盐奇缺,很多人因为缺盐,浑身浮肿、四肢无力,部队战斗力大大下降。人们只好利用厨房、厕所、坟墓下的沉积土熬制有毒的硝盐。
钱之光带领苏区军民与斗智斗勇,想尽办法搞盐。老电影《闪闪的红星》里有将棉衣浸透到盐水里的情节,就是当年苏区的线月,国共和谈破裂,从上海、南京撤离的党员、工作人员分为三部分,一部分去了延安,一部分去了解放区,还有一部分去了香港和南洋,其中以去香港的人最多。
是时,香港成为中共可以公开活动的最重要的城市,承担着“发展海外经济关系”的重担。因此,从1947年2月到1948年8月,中央先后六次发报,催钱之光尽快赴港。
在赴港前,钱之光花了大量时间做了一件事,就是把搞钱这件事,从原来主要依靠募捐,变为自主赚钱——他把我军控制的东北、华北地区的农产品,如大事、皮毛、猪鬃等装船运到香港,再从香港采购解放区需要的药品、医疗器材、钢材、钞票用纸等,从而打通了香港与内地间的进出口贸易,为我党找到一条可持续赚钱的路子。
他以杨廉安的联和行为基础,向中央要了两万两黄金作为启动资金,于是联和行鸟枪换炮,一下子“发达”了。
发展贸易就要有对口的协作公司,钱之光又去大连成立了一家中华贸易总公司,并请当时负责东北局的陈云帮忙解决农产品的货源问题。
为避开的禁运,钱之光租来两艘苏联货轮,先将货物用火车运到朝鲜,再从朝鲜用苏联货轮运到香港,成功避开了的盘查。
钱之光规划的运送物资路线多吨大豆、各类中药材、毛皮等货物到达香港,除毛皮外,均被香港市民一扫而光,杨廉安大喜。12月初,联和行又采购了解放区急需的物资装船北上。
仅第一趟贸易,联和行就从原来的3人发展到20多人,办公地点也由原来的小门面换到了皇后大道毕打行的100多平米的大办公室。
1947年圣诞节那天,联和行举行联欢会,杨廉安提出应该给公司换个名了,以前是他名字的谐音,现在公司不是他个人的了,再用原名不太合适。
刚开始有人建议叫“德润”,“德”取得朱德的名字,因为当时朱老总分管华润。
于是杨廉安提议叫“华润公司”。他说,“华”代表中华民族,“润”是毛主席的名字“润之”中的“润”,“华润”寓意润泽中华。已是杨廉安第二任妻子的黄美娴则给公司取了英文名“china resources”。这个名字得到了朱老总的批准。
1948年,卢绪章创办的广大华行从上海搬到香港,与华润合并,后来陆续有不少党产创办的商铺合并到华润,使华润成为我党贸易史上的第一艘“航空母舰”。
上海解放后,人民政权成立,开始发行人民币,让市民拿金圆券来兑换。刚开始人们不认可,纷纷拿人民币换取黄金白银,或者粮食等生活物资。很多人趁机囤积居奇,还有敌特分子暗中搞破坏。一时间,上海经济秩序大乱,不到一个月,银元兑换人民币从100元飞涨到1100元,面临大幅贬值的风险。
为稳住上海物价,当时已经到了上海的卢绪章和钱之光,利用华润地处香港的地理优势,搞了一个庞大的进出口计划,上海缺什么,就从香港进口什么,充分保证了上海物资充盈、物价平衡,让很多投机者亏得很厉害。
在新政权行政和市场的调控下,在华润得力的帮助下,上海的物价很快被稳住,上海的经济形势也稳定了下来。
新中国成立后,华润转为国有资产公司,划归外贸部,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成为我国对外贸易的总代理。
建国之初,华润承担了外贸标准的制定、维护以及外贸人教的培养,比如合同范本、商品检验标准、报送手续,等等,事无巨细,都是华润完成的。因此,华润堪称我国外贸行业的“黄埔军校”。
2021年,华润集团名列世界500强企业第69位,有员工40万人,有实体企业2300多家,其中上市企业11家。2021年上半年,华润营收利润分别是3474亿元和315亿元,总资产接近2万亿,是标准的超大型企业。可谁又能想到,它刚成立时只有3个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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