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莫诺洛克现代人讲养生,吃概念,孟子老人家的“口之于味也,有同嗜焉”,既熟稔于心,也付诸于行。对鹤城人来说,烤肉永远是朋友聚餐、情侣约会、家人团聚、迎送游子的首选美食,那句“没有什么是烤肉解决不了的,一顿不行就两顿”的坊间笑谈并非虚话。朋友说,如果对某件事物达到“瘾”的程度,那么你一定深深爱上了它。其实用这段话为齐齐哈尔烤肉作个评释,相信有过交集之人定会以为贴切。不独鹤城人信服,便是久闻芳名而来的外地游客,能将日间扎龙湿地观鹤、夜间烤肉啤酒这两项经典科目列为齐齐哈尔一日游攻略的,绝对是位资深玩家。
常常在晚上,窗外灯火辉映,店内宽敞明亮,好友家人围坐一方黄木底色烤桌,各人面前白碟中,鹅黄的坚果碎、暗灰的孜然、焦红的辣椒片、黑白芝麻相拌的干蘸料,或是韩式辣酱、老抽生鲜香料等汤蘸料,已按各自口味调制停当,目光也齐整整地转向了烤桌正中的烤盘上。
看着红彤彤的炭火依偎着干净漂亮的黑色烤盘,已然你心我愿情正浓,定有位勤快人,取块丸大的干牛油,用筷子按圈擦拭,伴随着“滋啦滋啦”的序曲,烤盘油光锃亮,立即铺上一扇手掌大小的红白大片牛肉,剩下的半壁江山,交付给肥瘦薄厚适中的原味拌肉,杂以圆月弯刀般的紫葱和绿莹莹的芫荽。盘上外围低处是共享区,菌薯豆腐蔬菜海鲜诸类杂品,凭君喜好铺排,只管炙烤便是,随手即是朋友圈上的艺术照,便是香盈盈的期待与喜庆。
此刻,满桌颜色,肉香四溢,热情飞扬,在土生土长的北大仓部优白酒和雪菲力饮料、各地特色啤酒的杯盏声中,一场情真意切、色香味俱全的饕餮盛宴轰然开启。而这一画面,只是这座美食城风景线中的日常一幕而已。
说起齐齐哈尔烤肉,如今可谓声名远播、享誉内外。几年前风靡大江南北的央视纪录片《舌尖上的中国》就有专集宣介,一部“开心麻花”出品的电影《西虹市首富》中的“Qiqihar BBQ”台词同样脍炙人口,去年更是出彩,凭藉烧烤,齐齐哈尔市成为全国第十个、东北三省第一个被世界中餐业联合会命名的国际美食之都。以烧烤名义被命名,在全国是独占鳌头第一份,如此来说齐齐哈尔烤肉是鹤城美食“身份证”实不为过。
无限风光的背后,必有实力作支撑。据齐齐哈尔烧烤文化与发展研究会新出版的《论烤》一书介绍,目前除去牛羊肉专卖店铺,遍布鹤城大街小巷的烤肉门店不下千家,在全国以“齐齐哈尔烤肉”为名开设的门店近万家,国外亦有十余个国家专以此名开设门店。在齐齐哈尔市,烤肉已成规模化产业,万头肉牛规模以上的养殖场就有六个,肉牛屠宰加工企业二十余家,年屠宰肉牛量达到百万头,还带动提升了蘸料、腌菜、酒水等烤肉伴侣企业的生产加工能力,扩大了洋葱、紫苏等系列配套蔬菜的种植面积,为助推鹤城经济发展立下了不赏之功。
这几年,有人总结了齐齐哈尔烤肉的优势特色,觉得还合乎分寸。首先是生态良好的北纬四十七度是黄金牧草生长带,尤以紫花苜蓿草的植物蛋白丰富,牛羊吃了产奶多肉质好,高品质肉牛造就上等食材,加上特制蘸料,口感香嫩,营养健康;其次是当地通过开办美食节,组织创作与烤肉相关的文学作品、MV、歌曲、宣传片和电视节目并大力推广,促进了烤肉文化内核的丰富与发散;再次是齐齐哈尔烤肉大胆吸收外来文化,融合了满族、蒙古族、达斡尔族、朝鲜族等多民族的精湛技艺,成为兼收并蓄、良性发展的例证。
说起源头,各方论证更为热烈。有上古年代嫩江流域先民架火烤鱼烤肉的“远古说”,有游牧民族马背征战饮食不便的“古代说”,有百年前盛行吃锅贴为雏形的“近代说”,有上世纪八十年代新疆羊肉串落户鹤城开花结果的“当代说”。作为时代的见证人,还是以为“当代说”较为靠谱。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后,经济振兴,经商下海,汇集在龙沙区南马路上的“烤肉一条街”是夜生活的不二之选。与此同时,得天独厚的重工业制造基地优势也融入民间,各式自制烤具悄然兴起,飞入芸芸百姓家,边角废料制造的烤肉锅烤串盒出现在街头巷尾,那既是对制作人工艺的考量,也是一家人的骄傲与美满。若说家家必备,委实有些夸张,但十室之邑必有七八确属正常。随后,各种规模的烤肉店铺与日俱增,韩式、南美烤肉纷纷入驻,炭烧、电烤粉墨登场,无烟环保、烧烤涮一体袍笏上台,待得泥沙俱下、大浪淘沙之后,鹤城食客终归选回了炭火烤肉。
虽然形式五花八门,统而言之无非三类:登堂入室端坐主题餐厅里的“正餐烤肉”,后店前排档、牛羊肉店量贩式的“逍遥烤肉”,寻常巷陌里摆锅生火式的“家庭烤肉”。不管选取何种方式,无不透露着鹤城人的豪放与酣畅,安闲与适意。若再浪漫一些,邀三五知己,临嫩江之滨,江风习习,啖肉啤酒,更是口福的偏得与精神的享受。
齐齐哈尔烤肉宜团聚、宜小酌,总体来说重在“拌”和“聚”两个字上。“拌”字很重要,葱姜盐椒粉,全在手头火候,家家有高手,讲究不柴不腻,原汁原味,人间烟火气;“聚”字更重要,情义酒肉谈,桌桌有欢声,讲究的是真情实感,倾心交往,抚慰凡人心。
每年谷雨节气过后,风和日丽,漫步在街道里巷,烤肉香气与热闹人气已经开始在楼舍之间阵阵传送。齐齐哈尔城的春天虽总是姗姗而来,但无需多久,炎炎夏日便会接踵而至,那是在室外享用齐齐哈尔烤肉的绝佳季节。彼时,烽火连城,肉香馥郁,至味清欢均徜徉在街巷深处。有自家小诗佐证:夏日初菲嫩水东,佳朋把酒夕微红。肥牛蔬玉炭新热,小料馐盘味渐融。情愫舌尖谐共乐,人文名片信由衷。几多故里腾飞愿,拌入浓香绮梦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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