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王妃因为被你吃掉,并不是水果给种子预设的剧本。能吃的水果种子,是大自然送给人类的馈赠。不能吃的,也别耿耿于怀——这可能是水果妈妈送给种子孩子最后一份保命的礼物呢!
在如何给下一代找个出路这件事情上面,植物们花的心思一点也不比人类的爸妈少。比如蒲公英给自己的孩子带上了降落伞,借助风力开始旅行。苍耳给孩子装上小刺儿,沾上谁就和谁走了。还有一些植物,比如很多水果,为了让孩子们走的更远,设计了一套更复杂的流程:
在这个非常完美、各取所需的传播途径里,它唯一没想到的就是,人类吃完了果肉还想吃种子!
对于只长着吃心眼儿的人类来说,这也确实也没有什么错。神农连百草都尝过了,水果种子怎么可以扔掉呢?但是,经过了人们的一番尝试以后,发现有些种子还真是不能随便吃,吃错了还会中毒。
最常见的,就是蔷薇科的水果,比如苹果、梨子、李子、枇杷和樱桃的核不能吃,因为里面含有氰苷。氰苷本身没有毒,但是当果核被牙齿嚼碎,氰苷遇到酸或者生物酶水解,就会产生有毒的“氢氰酸”。万一吃得太多,就会出现缺氧、窒息,甚至死亡等严重后果。
有一本侦探小说里,凶手就是用苹果籽的粉末下毒的。后来,侦探发现了他大量购买苹果这条线索,一举破案。在坏人手里,美味的苹果居然成了作案的工具——这是白雪公主后妈的知音啊!
另一个常见的有毒种子是苦杏仁。它含有苦杏仁甙,遇热会分解出剧毒的氢氰酸,吃得太多,抢救不及时的话,能够导致死亡。《甄嬛传》里安陵容的自杀就是这个原理,但是道具师出了bug,拍戏的时候给安陵容吃的是巴旦木。
还有银杏的果子白果,生吃是万万不能的。但是煮熟以后就失去了毒性,变得美味可口了。我猜,生白果那种如同脚汗臭一般的味道,就是为了驱赶想吃它的人吧……可惜还是打不过食物链顶端的人类。
为什么这些水果的果实美味无比,种子里却有毒素?比较靠谱的一个猜测就是,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,有些植物发现,只有这样,才容易和生物之间形成一个制衡关系:你只能吃掉我的果肉,但是不能吃掉我的种子,这是双赢。不然,咱两谁也没好。
能吃的水果种子,既有像火龙果、草莓、蓝莓、猕猴桃一样,和果肉紧紧包裹在一起,吃的时候不用分开的:
也有吃的时候和果肉分离,但是处理一下很好吃的。比如菠萝蜜的种子,可以煮熟吃,味道和板栗很像:
我自己最喜欢的是柿子的种子,咬起来“咯噔”一下,口感超棒,简直是种子届里的胸口油。左边中间这些放射状的线就是种子的位置,种子还没成熟的时候口感很好,完全成熟以后就是右图的样子,咬不动了:
还有一些水果的种子,因为不好吃/影响水果的口感, 被人类在培育品种的过程中,人为的筛选掉了。这一类的水果,最典型的就是香蕉。野生香蕉品种的种子,是很大的。但是经过培育以后,我们吃到的香蕉,种子就是中间的小黑点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:
类似的还有西瓜,右边的无籽西瓜口感明显要好得多,但是吃完肯定不能种西瓜了:
所以,对于水果来说,没有人比它更懂得“将预取之,必先予之”的道理了。果肉是它抛出的诱饵,传播种子,让下一代找到栖身之地,才是它最终要达成的目的。“不能吃”这个技能,可能是它留给孩子们最后一道自保的方式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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